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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代表华语片入围釜山影展,看这部邪典科幻如何剑走偏峰

来源: 意大利侨网  日期:2023-04-11 21:39:46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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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由中国青年导演张弛执导的邪典科幻电影《记忆囚笼》近日在爱奇艺全网播出,本片曾入围第26届釜山国际电影节入围“亚洲之窗”单元,于电影节期间在韩国釜山进行全球首映。

       电影《记忆囚笼》讲述不久的将来,人类可以通过记忆移植来治疗艾兹海默等脑部疾病,男主从梦魇中醒来,似真似幻,他成为一名冷血杀手。在暗杀记者孟白后,一张合照让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。在调查“新星阿兹海默”研究医院背后的阴谋过程中,他也逐渐找回了关于自己身世的记忆。

       我们与记忆的纠葛从未停歇吧。那些铺成我们人生之路的鹅卵石啊 ,极近前的还能一辨究竟,剩下的已成为背景板上延伸到地平线另一端,被无限模糊的一笔线条了。十年前你亲手嵌下的那一颗 ,还记得吗?它的形状,它的纹路,又有着什么样的味道?它还是当初那个样子吗?它是路,也是从未被斩断的脐带。——导演张弛

       2014年,张弛创立“很不厉害电影作业小组”,开始进行类型片的多元尝试,他与团队希望以“以独立的趣味,做真正的独立电影”,从犯罪到科幻,多年的一线制作经验正带给张弛面对新挑战的决心和期盼,本期导筒带来张弛导演专访,走进他为观众编织的“记忆囚笼”。
 
专访正文

       导筒: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电影和电影制作产生兴趣的?又是什么情况下开始进入行业的?

       张弛:爱电影是打小就有的事了;在2015年,互联网影视大热的那段时间,有机会编剧导演摄制了《白雾谜岸》,进入了次年的FIRST影展主竞赛,那是一个65min的中篇作品,尽管剧组配置齐全,但每个岗位都很年轻,只能说是专业学生的联合大作业级别的制作。不过,《白雾》之后有机会再进行创作,于是就顺理成章开启了电影长片的创作之旅了。

       导筒:之前第一次进行长片制作的经历是怎样的?

       张弛:比较笼统但是有记忆点的回答会是:因为此前一直也拍广告、短片,并且总是不断地再小的领域和范畴内获得信心,因此觉得自己拍片无往不利,但是在第一次长片的拍摄过程中(2015年),熬到拍摄的第七天,我内心就有个声音开始呼喊:“这次你要搞砸了!”

       导筒:选择科幻题材时,你最先考虑的是制作的哪些环节?

       张弛:通常情况下,大家最在乎美术的环节,因其涉及到未来世界观的直观体现,能不能足够真,使观众进入那个未来情境;但是对我来说,我可能反而比较焦虑的是未来世界的视觉风格化体现,和其声音特征,这些比较务虚的环节;在我们电影制作之初的2020年,国产电影中优秀的科幻电影其实已经有所涌现了,再加上其他行业比如时尚产业、游戏产业、元宇宙等等,都能给出超越电影行业的视听呈现了,而且都非常具体,可以说令我辈汗颜。因此我个人觉得“真”不如“幻”,在风格化视听的帮助下,引观众进入情境,而不是多么真实、细节的未来图景。但是这种风格化视听的大特征,显然还是在科幻电影的范畴内的,并非无源之水。

       导筒:本片针对记忆移植主题的探讨,做出了华语片领域的突破,根据你自己的研究,这项技术未来对人类实际产生的影响是怎样的?

       张弛:我对这类新技术的本能反应几乎都是悲观的,个人更相信人类灵魂在肉体的进化中同步进化着,脱离肉体讲灵魂,是不成立的。基于这种工具理性,在记忆脱离肉体后,对于死者而言是出于永生的奢望被留存,对于亲友而言是作为情绪价值被留存,对于利益集团可能作为利益载体被留存,总之它的留存充满了人为因素,非常不自然,它挑战着整个自然伦理;当然可能因此会形成新的伦理,但对短暂三十年生命的我而言,它令人非常不安。我笃信电影中的一句台词“羽翼最丰的灵性,飞不出肉体需求的束缚”(出自纪伯伦诗选)

       去年好像看到报道说,可以植入记忆给猪了,报道说地活灵活现,但是我还是蛮存疑的,因为猪在想什么,科学家如何监测到呢?

       导筒:本片的整个制作周期花了多久?剧组人数规模是怎样的?

       张弛:算上两天的空镜头摄制,从开机到杀青,整个摄制周期是28天。

       剧组人数差不多70人往上吧(群演不算)

       导筒:和本片男主角王紫逸,是如何合作的?

       张弛:王紫逸曾主演电影《喊山》,而且我也在很多银河映画的大制作中看到他,我认为他兼具文艺片男主的内秀气质,也深谙类型片创作的表演技巧。

       而我作为刚拍第二部长片的导演,且是风格上偏重影像的导演,其实在表演这方面更需要演员能够给到我。王紫逸在这部电影中的表演创作,和我影像创作逻辑一样,我认为很大程度是出于自觉,在这个电影里,他的表演空间很大,就像他也包容了我对影像美学的一点点偏执。

       导筒:本片剪辑用了多久完成?你和剪辑师是如何沟通的?

       张弛:一个半月基本完成剪辑了,再一个半月完成精修,剪辑师徐达多是我合作十年的老伙伴;基于长期合作的默契,我们在摄制当天能出单场粗剪,所以出粗剪的效率很高,精修的过程是相互刺激给到的,可能有煎熬和伤脑筋的时刻,因为我们的准则是,在剪辑时仍能给每场戏以全新的、妥帖的创意点。电影的片头、记忆碎片闪回、情爱高潮场面、电影的结尾,这些尤其深情且需要形式感支撑的段落,都是在这样的工作状态中碰出来的。

       导筒:本片有不少调度复杂的镜头,摄影方面你有怎样的设计和考量?

       张弛:摄影师方一也是我合作十年的伙伴,我们从“我一人一机,他看着”(开个玩笑),到如今颇为娴熟的制作,我们之间的默契可能是真正支撑我随心所欲(一定限度内)视觉想象力的基础。我们会相互促成创意,或者相互更好地执行对方的创意,也能很好地判断对方的创意是否有价值。我对视觉的介入,和他对故事的介入同样毫不客气,但发自肺腑且能被对方真正的喜爱。

       所以,有些镜头对观众而言复杂,对我俩而言,只是一句需要稍稍费劲的表达。关于整体的摄影设计,主要是和方一,美术指导彭波。我们仨一起,把热烈的“猩红”,烧入观众的眼眸。

       导筒:本片的特效制作方面有什么幕后故事可以分享?

       张弛:单论我们电影的视觉效果,也在波尔图国际电影节拿下了最佳视觉效果奖,同场竞技的还有驰名国际的三池崇史和清水崇导演的新片。幕后故事就是,我确实没有足够的制作经费给到刘鹏(视效指导),最后我只能把奖杯给他,他很矜持地什么也没有说,但是他发了朋友圈,我就知道我们的努力、付出,是值得的。

       导筒:拍摄本片时是否有参考一些经典科幻电影进行学习或致敬?

       张弛:可以说这次创作本身就是一次迷影行为;在成都惊喜影展展映时,映后有观众批评说像这个电影像这个那个电影,我当时便直承其事,谈自己本就是一个迷影精神的导演,而且这次创作因为其题材,定位的缘故,更有这样空间,那么何乐而不为呢。同时,我认为这是中性的,并非贬义的。我的心声是,其实大大不止几部电影的痕迹,能看出三十部以上电影的影子的,我会认为是真高手。(开个玩笑)

       导筒:《记忆囚笼》之前曾经入围釜山国际电影节,韩国的观众是如何评价本片的?

       张弛:釜山观众有几个提问我印象深刻,其一是一位电影女学生,她夸天桥打斗的运镜出彩;有一位女性观众,自己是生物科学家,她对实验室的空间设计报以欣赏和鼓励。有一位老先生,说从另一个城市到釜山看我的电影,让我解释最后的环食意像。我回答说,黑暗再大,遮不住光。他听后的表情,似乎颇为唏嘘。

       再有一位中国电影制片人,他很好奇,这样的表现力度(当然不能和韩国电影去比较),《记忆囚笼》怎样在国内上线。他也提出说,剧情的前三十分钟不够友好,叙事过于让位与气氛,而后三十分钟发力,确实是有力度的。

       我觉得釜山的首映确实带给我信心,大家的反馈总体是正面的,当电影在那样一个级别电影节的场域被观看,他的优点会被放大,缺点会被理解,也是我特别感激的地方。

       导筒:今年《流浪地球2》《宇宙探索编辑部》等华语科幻片相继公映并取得非常不错的口碑,你对中国科幻电影的发展前景有怎样的看法?

       张弛:既然问到,那我便斗胆一说吧。如果说《流浪地球2》是鸿篇科幻巨制,《宇宙探索编辑部》部是奇巧科幻妙作,都能在更大的平台被观看和欣赏,我私心希望说《记忆囚笼》是个剑走偏锋的科幻怪片,相对更加邪典,更加幽微,也能代表一部分创作者、观众的电影立场、科幻立场、美学立场、观看立场。我不敢谈前景,只是说希望科幻电影领域,也能有百花齐放的空间和可能性。

       如果说《流浪地球2》是巨阙剑,《宇宙探索编辑部》是紫薇软剑,我想《记忆囚笼》可能是一把吴钩。

       导筒:是否可以推荐几部近期看到的不错的影片给读者朋友们?

       张弛:《晒后假日》、《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》、《悲情三角》、《记忆囚笼》

       导筒:之后您还有怎样的创作计划?

       张弛:因为此前我的三部电影体量都不大,发行情况也都比较受限;下一部还是想做真正登录院线的电影,而且总被质疑我是视觉系不讲故事,我也想证明自己的文本功底,做一些更加柔和,叙事清晰的,剧情向的电影,更普世,能为更多人看到,接受,共情。(来源:微信公众号-导筒directube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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