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寅,字伯虎,小字子畏,号六如居士,明朝著名画家、书法家、诗人,世居吴中,原住吴趋坊,后迁至桃花坞,至今在金阊街道辖区仍保存有唐寅故居遗址、唐寅祠、唐寅坟等。绘画上与沈周、文徵明、仇英并称“吴门四家”,又称“明四家”;诗文上,与祝允明、文徵明、徐祯卿并称“吴中四才子”。
唐伯虎与张灵从小一起白相,一起长大(白相:吴地方言,指嬉戏游玩)。张灵也爱好绘画,画艺与唐伯虎相仿,但就是喜欢白相,还要白相出新花样。这天,张灵对唐伯虎说:“我俩扮成叫花子,到虎丘山上去白相,你看如何?”唐伯虎自是答应。于是,两人弄松头发,涂花了脸,穿了破旧衣衫,腰束草绳,拖了鞋皮,手里拿了一把破芭蕉扇,上虎丘山去了。
两人说说笑笑,走上虎丘山,遇到公子、小姐,还伸出手来,上前乞讨。公子、小姐给出了银子,两人就藏在衣袋里,私下里说,等会儿可以买酒吃了。两人来到千人石上,见几个人席地而坐,围着一圈,看衣着打扮,像是绅士,圈中间的石上,摆着酱鸡、酱鸭等熟菜和几瓶老酒。他们在做啥呢?唐伯虎与张灵站在远处,观察了一会,才知他们在吟诗喝酒。仔细听听,一个说:“今朝白相虎丘山。”一个说:“哎这叫什么诗,你听我的,‘山上美人多得来’……”
唐伯虎与张灵听后,心中不觉好笑,这叫什么诗,这是白话。
唐伯虎对张灵说:“走我们去会会他们,也去作作诗,说不定啊还能弄上一杯老酒喝喝呢。”
张灵说:“那倒好。”
两人慢慢地走了过来,走到了绅士旁边,张灵说:“你们在作诗呀,好兴致,我俩也会作诗,能否先给点老酒喝喝。”
绅士见两人穿得衣衫褴褛,像是叫花子,不禁怒道:“你俩也会作诗?那要西天出太阳了。去去去!”
唐伯虎说:“不要那么狠呀,我俩也读过书,也会作两句。”
另一个绅士说:“你先作一首诗出来,让我看看。”
唐伯虎说:“我呀有个习惯,作诗先要喝酒,不喝酒是作不出的。”
绅士见两人纠缠不休,就说:“先给你喝一杯,要是作不出,就打断你俩的狗腿。”
这时,游人看见叫花子在吵闹,都来围拢观看。
张灵和唐伯虎会意地笑笑,各喝了一杯酒,吃了一点熟菜,觉得非常过瘾。张灵还要喝酒,绅士说,哎做了诗再喝。唐伯虎说,那快拿纸笔来。纸笔是现成的,摊在地上,唐伯虎握着笔,蘸了墨,在纸上写了一句“一上一上又一上”,就搁笔不写了。
绅士说:“写呀,怎么不写了,是写不出了吧。”
唐伯虎说:“哎呀,我先前说过,喝了酒才能写出来,刚才只喝了一杯,所以只能写一句。”
绅士估计唐伯虎写不出,有意要出出他的洋相,就说:“好,再给你喝一杯。”
唐伯虎又喝了一杯,又写了一句“一上直到高山上”。绅士一看,说:“你刚才说我们写的不是诗,你写的不是一样吗?我写的诗中有美人,你诗中连美人都没有,哼!”说着就要举拳打唐伯虎,张灵忙说:“慢,我老兄还没写完呢。你让他再喝一杯酒,他就能写出来。”
绅士再给唐伯虎喝了一些酒,唐伯虎续写了两句“举头红日白云低,四海五湖皆一望”。
这两句写完,绅士张大眼睛一看,前两句不过如此,后两句气势雄壮,非等闲之作。这四句连起来就是:
一上一上又一上,一上直到高山上。
举头红日白云低,四海五湖皆一望。
再看那写的字,虽然潦草,但很有骨力,这个叫花子不简单,怎么有这等才学。再仔细看看唐伯虎,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,不像是个叫花子,像是个有才学的人。态度立即转变,客气地说:“请仁兄留下大名。”
唐伯虎即写道:“吴门唐寅”。写罢,把笔一掷,与张灵扬长而去。
围观的人也惊叫起来:“啊,他就是唐伯虎!”
几个绅士如梦初醒,原来他俩不是叫花子,而是两位名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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